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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2008年上半年的重要工作行程之一
執行文建會社區劇場計畫之台南縣佳里鎮三協社區
也因此有了這個受訪的需求
雖然不甚習慣
但看看別人筆下寫著自己 (並且標明著彷彿來自自我的敘述)
也真是一種另類的趣味

轉貼如下



透過戲劇-聽見內在真實的聲音

---專訪「那個劇團」藝術總監楊美英

整理/趙懷玉

楊美英,喜歡住在台南的人,台北藝術大學戲劇碩士,現任「那個劇團」藝術總監、台南大學戲劇創作與應用學系、南台科技大學、台南市社區大學等校兼任講師。

2006年獲邀前往美國邁阿密大學戲劇系駐校藝術家主持「身體說故事‧排練工作坊:夸父追日」、「動作教學工作坊」,曾獲選台南市安平國際藝術村「樹屋」駐村藝術家2003年迄今擔任台新藝術獎評審委員,2006年任國立新港藝術高中藝術核心課程發展小組表演藝術撰述委員。

著作有:「筆記光影-楊美英戲劇論述作品集」以及「現代戲劇」(合著)。

你為何會以劇場工作為職業?

愛看表演的孩子

為什麼會做劇場?

大學畢業後,我和一般人一樣工作,但我有一個不太一樣的是我,我有一個福氣,我在國中時遇到很好的老師──林享玉,介紹我們聽民歌、看雲門舞集。因此,從小很喜歡看表演的我,一直是一個很好的觀眾。

我接觸戲劇培訓的第一次經驗是在台北參加一個兒童劇團的培訓,就是魔奇兒童劇團,最後完成全省巡迴演出十幾場,我演最基本的群戲,例如:颱風來了,我們一群村民大喊:「颱風來了!」「房子快要倒了!」印象中,那是我唯一的台詞,這算是我正式戲劇表演的初體驗吧。

因為戲劇發現自我

回到台南,真正踏入劇場的開始,是因為參加了一個台南市文化基金會辦的戲劇研習營,那個研習營長達半年,前面三個月請老師來教戲劇的很多環節,從劇本欣賞、導演概論、服裝設計等,建立一些基本概念,但是後面三個月讓人印象更為深刻。記得那時必須經過徵選才能進入後面三個月,接受卓明老師的培訓,從身體開發到期末上台公演。

因為劇場活動的時間很長,讓我對自己有了很多新發現,我發現我很喜歡在劇團中的自己,除了喜歡看別人在做什麼之外,也開始學習:「不要看別人!看你自己。」其實當時擔任記者的工作很累,但那時我沒發現,一直到參加完工作坊後才發現身上累積的疲憊,同時自我內在的聲音漸漸發出來──我問自己在510年後,希望變成什麼樣的人?我看我身旁的記者,工作五年以上的都很難離開原來的工作崗位,於適當下決定:我要趁早離開!後來轉向比較藝文性的工作。

實驗性演出

那次的戲劇研習營做了許多基本身體訓練,激發很多對自我重新的認識。在這個工作坊期末呈現後,有一群朋友覺得不能夠就這樣結束,因為身上已經有能量被啟動了!那時我們有四個人,其中吳幸秋帶領大家做一些即興排練,常在一個公寓中庭一起胡搞瞎搞,這樣過了幾個月,後來弄出一個東西,用《小王子》一段文本做發展;後來我們就把這個東西在一個星期天的下午搬到文化中心前演出。

那時我們有一個想法,我們想為什麼演出一定要賣票,一定要做文宣?我們就想像一種感覺:在某個星期天下午,用一台推車,將三個演員推進去,就直接場佈,直接開始,演完直接離開,看看會如何。那次結束後我們思考是不是繼續做創作?其實我想做創作。後來工作坊主辦人幸秋問我要不要繼續做,我說:「好啊!好啊!」。我們就真的多找了一些人,真的演出《小王子》文本,而且將它搬到在一個空間,那是一棟兩層樓的建築物,外面有一個小庭園,二樓是咖啡廳,一樓有兩個空房間,我們在其中一個房間用紙黏成火山,設計蛇從地下室爬出來,外面庭園的水龍頭有一個洞,那個洞就是狐狸的家,這是環境劇場的概念。此為「那個劇團」前身,那個劇團後來也嘗試在不同的空間中演出。

那個「那個劇團」

起初那時沒有想要成團,只是想做創作,有人提意見,有人支持、合作,縱然排戲過程中很累,但每次有創作點子時,大家又開始興奮與投入。這樣過了一、兩年,後來因為發稿時,記者說不要每次都署名「一群熱愛戲劇的年輕人」,我們為了討論要不要成團,團名要叫什麼……討論了一整個晚上,最後決定叫「那個」,因為我們很確定自己要走實驗路線,但又不想假設固定方向,希望開啟一種無限可能性的感覺。

為自己而讀

前幾年中間,我曾離開台南、離開劇團,去念北藝大戲劇研究所,那對我而言是另一個階段的起點。一直以來,我都很平衡,白天從事藝文相關工作,晚上排練,六日不是排練,就是陪伴台南魅登峰老人劇團排演活動。我問自己要這樣走下去嗎?後來決定考研究所,所幸運氣不差,考上了北藝大,開開心心的排除外務,專心當個全職學生。

我的新發現

取得碩士學位之後,回到台南,那個時候「那個」承辦教育部九年一貫教師培訓工作,我開始體驗大家集體討論的樂趣。我記得在一次五天的培訓中,有一組美術老師一開始曾經擔心學美術的怎麼演戲,但在研習期末呈現時他们以奇幻博物館方式呈現,帶著觀眾逛博物館,演員定點呈現,展覽包含生最多小孩的女人-她們從扮演女人的老師身上拉出紙剪的小人,一直拉、一直拉,好長、好長,令人印象好深刻!

關於工作坊的帶領,一直覺得自己是雜食主義者,近幾年我將自己定位是做社群戲劇工作,「社群」表示這群人有一些相同特性,當然也有相異點,透過劇場,讓他們發現自己,發現彼此,檢視生活,找到溝通的方式,從中得到很多樂趣!例如我在台南誠品,一開始我們是做講座,但後來發展成為動一動身體的劇場活動課程,也可以協助來的學員們透過劇場遊戲獲得「紓壓」,於是就叫「散步劇場」!因為部分上班族很養生,下班後會去散步,我想可以讓他们在劇場散步,人數大約十來個,而且放下防衛的速度很快,這個經驗很迷人;另一個經驗是帶台灣文學館的志工,我讓他们去討論工作中遇到的「ㄠˋ」客嘴臉,並且表現出來,他們討論非常熱烈,對他們而言有一種深度交流、釋放的效果!

林林總總的經驗累積,我會說自己一直與「社群」工作、也喜歡與「社群」工作。

回到原點

我想起來了!我會做劇場是因為我在劇場對於自己有新發現,我沒有想過在這麼多年後,可以透過不同的戲劇方式與人工作、與人互動。我回頭去看,這之間我也自己寫劇本、做導演、自己創作,我也喜歡這個部份;但回到原點,開始接觸戲劇之後的自我調適、自我接受的這個部份,我覺得很棒! 

談談從事劇場工作過程中你遇到的困難?

我覺得當然不是沒有困難,但因為那些困難都已經過去了,對我而言,只要過得去的都不是困難,而未來的事還沒發生,所以我也不知道困難在哪。我覺得自己是個很後知後覺的人,例如我一邊正職工作一邊作劇場,很多人都會說:「哇!你好辛苦!」但其實當下的我不曾覺得辛苦,尤其因為樂在其中,所以都不會覺得辛苦,現在回想起來,諸多的阻力與困頓,其實還蠻辛苦的!我想,我知道,一路走來,不是沒有困難,而是既然都撐過來了,能夠在劇場做到現在就是一種福氣。很多人會說:「哇!你好勇敢,這麼堅持。」其實我既不勇敢也不堅持,只是沒想過要換。

過程中你最有成就感、最有趣的經驗是什麼?

我們做劇場藝術,常在黑盒子或鏡框式舞台演出,多年來「那個劇團」也在大南門城、孔廟演出,那種在天地之間,在整個空間中人與人之間的真誠互動、無形交流非常迷人,十分吸引我。或是,近年來,與不同社群的教學經驗,讓我更發現敏銳度是很重要的,先覺察自己、再覺察別人。後來我和她成為很好的朋友。在這樣教學相長的過程之中,我感受到人與人的交心,而且這種交心是安全的,我深深覺得這是福氣,可以帶給別人正向能量,很美。

對於社區劇場在台灣發展,你的看法是什麼?

「社區劇場」這個名詞已經談很久了,在台灣的發展、深耕茁壯應該可說來日方長啊。因為,這是一個普遍問題,當整個社會對於表達這件事情-不論是身體、聲音、其他非常熟悉的媒介-如文字、語言的能力與態度都還有待開發,更何況是以一個綜合性的媒介──劇場的方式表達。我以為,一個社區做「社區劇場」做得好,那不困難;可是如果是以整個台灣社會文化發展來看,真的是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!換種方法說,當我表示自己對一件事情持悲觀角度時,不代表不要做,而是一定要做!而且,不要一開始就期待可以一呼百諾。我們要彼此滋潤、一起做!一起做!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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